仮面

回魂性年更选手,不高产,同人有写,原创也有写,囤稿很多,但成品少,更新很随性,能发出来的文都不会弃,就是时间没有保证,同人倾向于写短篇,原创篇幅较长,并且片段和正文会有出入……写文字不只是让自己开心,也是想让文字带给在读的你……一些感触吧(大概)

少年与不明生物(容器)

今天阳光正好,他像只慵懒的猫,失了骨般斜靠着单人沙发背上,身体懒散,散漫的正午阳光铺就在他的蓝白条纹的病号服上。

织就他苍白而涣散的精神。

护士刚来注射过药剂,身体的肌肉宛如化了,神经被麻痹着,他意识清醒着,知道脖子下是他的躯体,连着完好无损的四肢。

那感觉很奇妙,你明知它就在那里,可就是感觉不到,失了身体的控制,就像头颅和躯干分了家——他甚至连抬起手指的能力都没有。

还有什么比这更糟糕?

他浑身上下除了一双强忍着、半阖着黑如墨的眼珠子,再无什么可以活动的地方了。

他默然,冷眼看着黏着在裤管的肉粉色肉块,沿着他的脚腕,蠕动着爬上小腿,那触感是真的,药剂剥夺了他的行动力,却未曾取走他的感官知觉。

糟糕极了。

那肉块吐着猩红的舌头,像是携着剧毒的红色海蛇,蜿蜒而黏腻地螺旋着爬上他的膝,在膝盖上像是松鼠般站立,散布在肉块上的无数眼珠子轱辘着转着,肉糜色的瞳孔转了几圈后通通盯向了少年的眸子。

那嘴吐着舌头,像是拿到了什么战利品似的,咧着嘴扯开令人悚然的弧度,它俯下肉泥般的身体,爬动着,继续向上。

那其实没什么触感,却无故让人生出股寒意。

它爬过少年的腰,贴着皮肤,攀上肩,顺着少年支着头颅的手臂,挂上少年的脸。它把身体,如果那能称之为身体,扯得很长,一头挂上少年的鼻梁,另一头在少年耳廓上挂着。

鼻梁处的肉团耸动着,渐渐覆上少年的眼球,似要从眼球下的缝隙钻进去,它试探着在眼球周围晃了晃。

少年动不了,他看着那块肉在他眼球上触碰,离开,再绕圈,最后那肉块上的眼珠子和他对视,他们互相盯着。

耳边陡然响起凄厉而嘶哑的叫喊,是从那肉块挂着的耳朵处传来的。

该死的!

少年立刻合上眼皮,把自己沉进黑暗之中。

耳边的声音很像老式收音机换台过程中的电流杂音,咝咝啦啦地不断在耳边炸开,频率混杂而难听,冲击耳膜的同时还夹杂着不明语言的低语,似要穿过他的脑壳,死死钉上他的脑子。

吵,不只有吵,有种不受控制的情绪在脑海中翻滚,叫嚣着,像是上升的氢气球,在膨胀,在不受控制……

够了!真的够了!!停下!!!

他额上的青筋不受控制地突跳着,似要冲破血管,冲破皮肤,似要浑身四分五裂才能缓解这焦躁和无可抑制的狂躁情绪似的。

肉块还在叫,这不明生物的声音不属于任何生物,却又属于任何生物,唱着,叫着,低语着,耳语着,有男人有女人,有老人有小孩,有哭嚎有欢笑,万种情绪杂糅在一起,足以令人发狂。

“……亡……incarnation……”

什么?少年处在狂躁边缘的意识陡然清明了点。

它……会说话?

这是之前都没有见过的情况?

他想开口去问,但药剂的效力远比他想象的要久。他睁不开眼睛,那肉块贴着他的眼皮,沉重的难以掀开一丝一毫的缝隙。

只剩下耳边嘶哑而嘈杂的声音。

“……混乱……”

他听到了最后一个词语。

那声音减息,再睁开眼时,已不见那生物的影子,落日的余晖斜倾而下——一个下午已经过去了。

评论

热度(3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