仮面

回魂性年更选手,不高产,同人有写,原创也有写,囤稿很多,但成品少,更新很随性,能发出来的文都不会弃,就是时间没有保证,同人倾向于写短篇,原创篇幅较长,并且片段和正文会有出入……写文字不只是让自己开心,也是想让文字带给在读的你……一些感触吧(大概)

妄想(容器)

五湖精神疗养中心医院,五楼单人病房。

“……超容计算机在预测上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,只要向它输入足够的变量,包括环境、人物等等参数,举个例子,比如说我们现在预测一个人一天的轨迹,输入他可能会遇到的场景变量,计算机会通过网络获取信息并进行模拟。我们曾模拟过一个人的行动轨迹,超容模拟出了仅仅二十三条结果,而其中有一条,完全和人的轨迹重合,超容的模拟准确性达到了有史以来最小而准确的范围……”

身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少年靠在白色的床头上,双手在虚空中揉捏着,像是在抚摸一只不存在猫咪。

他眼睫垂落,目光散散地看着手里的空气,耳朵听着电脑里两年前的名极一时的超容计算机发布会。

“……我们利用它协助警方搜寻金三角毒枭的藏身之处,在短短三天内围剿了藏匿数十年的毒品制造厂。我们会将超容计算机应用于民生奉献给社会,在……”

少年“啪”地合上电脑,显然是听腻了,他继续抚摸手里的空气,眼眸平静,甚至称得上怜爱,他淡漠地评论视频:“垃圾东西。”

“你说……”他双手捧起,目光盯着那团虚无,“你是什么东西?”

他看着自己手上粘乎乎爬着的,肉糜色的,缓缓流动的,像是死尸肉团般的生物。那生物在他手指间蠕动着,像烂掉的肉泥,却长着血红色的眼睛,肉粉色的嘴唇,间或从内部露出来的残尸肉块。

那生物是活的,有着生命。

它似是听懂了少年的话,从散落分布的嘴唇里吐出猩红色的柔软舌头,一张一合着,似说了什么。

少年百无聊赖地看了一会,把它从手上剥开,果不其然在房间的角落也看到了差不多类似的生物。它们在墙壁上爬动,在虚空中漂浮,有的不过指节般大小,有的却覆盖了一大片墙壁,不约而同地张着不知长在何处的嘴,开合着。

少年不知道,但至少这些生物没有要他的命,起码目前不具备危险性。

他摁下床边的呼叫铃,沉默地闭上眼睛:“明天见,可爱的朋友们。”

 

针剂缓缓推入血管,留着长发踩着高跟的护士拔了针:“今天看到了什么?”

少年缓缓摇头:“我不记得了。”

“超容计算机并没有预测到妄想病毒的产生,对吗?”他食指摁住胳膊上的棉签,抬起苍白的脸,拉扯出个笑容,去问这个着装非常不合规矩的护士,“所以才有了那么多的感染者,包括我。”

“不必担心孩子,研究人员已经在制作疫苗了。”护士抱着臂,立于床边,她多了点耐心,“你是目前唯一一个在用了最新型药物保持理智的病例,身为医护人员,我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公民的生命,这是职责。”

少年拿开棉签,他看见一个小指大的鲜红色肉球在自己针口处流连,他若无其事地把棉签扔进床边的垃圾桶,虚弱地笑着:“谢谢。”

“那你好好休息,我先走了。”护士看不到少年眼中的生物,她转身离开。

少年目送护士打开那扇攀了血色肉块的病房门,他脑子蓦的开始昏沉,四肢渐渐失去气力,门上吐着舌头的肉块形状突然一恍惚,消失在他的视野里。

病房骤然干净了,墙上的,虚空里的,胳膊旁边的,那些长得怪异甚至可以说是瘆人而恶心的小东西原地消失了。

病房还是那个病房,雪白刺目的墙壁,床边的用于控制失控感染者的束缚带,和普通的病房没什么两样。

如果方才那些小家伙不存在的话,少年也不会认为自己是感染者。

妄想病毒,突然在社会爆发开来的病毒,感染者会出现幻觉,看到离奇的事物,至今找不到源头找不到传播途径,同样,也找不到治愈的方法。

少年打开电脑,点开一张图片。

图片是四海出版社的一次杂志公开会上的照片,社会上最为有名的杂志,关于妄想病毒事件的分析研究杂志,由最为权威的研究所撰稿,隶属于该精神疗养医院。

那张照片的最角落,一个长发的女人坐在发言人桌前,就是刚才来到病房的护士小姐。

少年脑子陡然昏沉,他知道用不了一会他就会睡着。于是他收好电脑,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,自己先行闭上了眼睛,接受了即将到来的黑暗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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